凡人都在水库钓过鱼,但在大水库,方圆几十上百平方公里的大水库,就不是每个人都去过的。如果在水库住上几个月,这样的人就更寥寥无几了吧?现转摘一段文章:

  水库“驻钓”,也许是东北老钓徒的一道独特风景线。每年五六月份钓季一到,这些人(多为退休者)便三五相邀,弄台“大解放”,带上帐篷、煤油炉,拉上几大桶煤油、几麻袋大米,开赴水库“驻寨”去了。买张“年票”,一驻就是小半年,有的是老夫老妻相偕同往,到水边扎好帐篷,老头开始,老婆儿则携锄开荒、在帐篷左右打垅种起菜来,得过小半年日子呢,直至深秋天凉方班师回营。自然,鱼是不会臭在手里的,老钓徒们都有令人咋舌的超大鱼户,搁水里足有半个屋子那么大,蓄养个百八十斤鱼决不会感到拥挤,且每隔几日便会有当地饭馆的采购员定期前来收鱼。不是指望着卖鱼赚点什么钱,要的就是足足过这一把钓隐。餐风沐雨,野鹤闲云,没有了名利场的尔虞我诈,没有了单位里的钩心斗角,清气上升,浊气下沉,性体归一,悠悠陶陶。

  因是常年驻钓,蒸制面食或自作“豆饼钩”因用饵量太大,保证竟日供应很不容易,所以钓饵往往就用青苞米粒、青豆粒等“耐用”饵,不怕小鱼啃,更不必担心会泡散,只要不咬钩,可以一直不用换食。使大钩,咬钩必获鱼,且个儿大。使用“拉砣”,一人布钩几十副、“散兵线”占岸一二百米。愿意撒窝子呢,就偶尔拎着口袋沿岸边一路向钓窝扬撒几把干苞米。如方法得当,干苞米粒也可扬出20多米远。但总是这样抛扬,毕竟甩得胳膊疼。便有老钓友土法发明了一种扬窝工具——一把饭勺子,绑上根一米半长的粗木棍,等于是加长了手臂,既能把窝子抛得远,又避免了胳膊痛。岸上撒窝,岸上抛钩,窝子撒多远,钩便抛多远。然后守着一大排铃铛,悠悠地等鱼上钩。专钓大鱼,三五斤算小崽儿,多为七八斤或十多斤的个头儿。

  每天在此扬苞米,钓域基本成为相对固定的“投饲区”,“生窝子”喂成了“熟窝子”,鱼群时常是糜集就饲,赶上天气好、鱼情旺,钓获量每每也还可观。

  因是“职业钓徒”,这些人常能琢磨出一些奇着绝活儿。比如“咬钩报警系统”,最早就是使铃铛,一根竹梢子,梢子头上拴个铃铛,抛钩入水后,将钓线带直,别在竹梢子腰上。鱼咬钩,铃铛“咣啷啷”一阵急响,人便赶紧奔过去起鱼。但一人守几十副钓线,战线有时一二里地长,常是远处铃铛响,未及人赶到,鱼已吐钩而去。于是,老钓徒们就发明了“地绷子”(后来写文章的人管它叫“自动竿”)。鱼线带直后,别在自动竿卡梢上,鱼一咬钩扯线,卡销脱落,“绷子”在弹簧拉力下翻起,自动将鱼钩牢,人早一步晚一步赶到亦无妨。可是仍然有问题,白天行,人可坐等,晚上呢?人是要钻进帐篷睡觉的,外边“绷子”翻了,纵使“绷子”上挂铃,会有响声,但太远的铃声亦是很难传给酣睡之人的。又由是,一种“电子报警器”便诞生了——上百米乃至数百米电线,象野战电话兵架线一样,沿水边拉好,每隔几米甩出两个线头(以红白两色区分正负),将两级线头分别接于“地绷子”上,数十副“地绷子”串联起来,并在一条线路上,终端报警器拉进帐篷。此物极简单,就是一个装有电池的简易门铃。人睡在帐篷里,外面无论哪一个“地绷子”翻了,帐篷里的“报警器”便响起来,人赶紧拿上电筒奔出去,寻到翻起的“地绷子”拽线收鱼。

  象这种“报警系统”应该已然算是很专业了。笔者本人的这套配置是在20世纪80年代期间,跟一位王姓老钓徒学到的,我年纪轻轻,未入退休之列,虽不常年驻钓,但也会偶赴水库做三五日钓。现在那些“地绷子”连同“电子报警器”以成为了我珍贵的藏品。那位王姓老钓徒至今健在,姓王,名立民,原为空军部队一名保卫科长,退休后便成了有名的一位“鱼鹰子”级老钓徒。当过我的老师,亦是我钓友中的一个忘年交。他年年的驻钓之处,多是铁岭柴河水库。老王头开春,扎到水库驻钓,儿子结婚时,家里遣专车千曲百折找到水库,又百折千曲在浩渺水库的一个偏水湾子里找到他的帐篷,说:赶紧收拾东西回家,你儿子下礼拜要结婚呢。他坐马扎上,屁股都没欠一欠:“我儿子结婚?他结婚关我什么事?”那辆车,硬是怎么去的怎么回,没能把这倔巴老头拉回来。转眼几年,又是专车风风火火找到水库:“走走走!别啦,你女儿下礼拜结婚。”这回,他语气更硬邦了:“儿子结婚我都没回去,女儿结婚找我干什么?去去去!她结她的婚,没我什么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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